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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手语翻译,帮听障人士“说”出“我无罪”

2023/3/24 9:53:34 来原:本站原创 次点击137次 标签:驾校学车多少钱

来源时间为:2023-03-23

我是手语翻译,帮听障人士“说”出“我无罪”关注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讲述者:小迟,制作人:印璇,编辑:也卜,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你肯定不记得小的时候,当你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你会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等到学会了语言,掌握了文字之后,你就不再用手说话了。但是,对于今天的讲述者小迟来说,用手说话就是他的日常工作。因为他的职业就是一名手语翻译。

小迟听力正常,聋人称听力正常的人为健听人,或听人。他每天都在帮助聋人朋友们,解决他们在与听人打交道的各类场景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听人通常因为很少听见聋人说话,就称呼聋人为聋哑人,实际上是一种错误的叫法。因为聋人的发音器官并没有残疾,而是因为听不到自己和他人的声音,不能模仿和辨别,有声语言的学习对他们来说就变得极其困难。

而手语,是聋人沟通的主要语言。

手语翻译是在2007年才被劳动保障部认定为第八批新型职业的,但今年32岁的小迟,实际上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手语翻译了。今天我们就来听听他的故事。

一、母语手语者

大家好,我是小迟,今年32岁,现在在大连,我是一名手语翻译。

我学会的第一种语言是手语,而不是说话。

因为我的家庭比较特殊,我的父母、伯父伯母、三爷爷都是聋人,都可以算是一个聋人家族了。他们的同学、朋友等等所有的社会关系也大部分都是聋人。他们经常来家里吃饭或者带我出去玩。

到我差不多十多岁的时候,一个月待在父母家,另一个月待在我外婆家。我外婆家除了我母亲之外都是听人。所以我相当于是在这样双语的环境中长大的。

从我有印象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的父母和别人是有区别的,他们是听不见的,需要用手语沟通。

我记得我七八岁那时候,还和他们一起睡。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醒了,当时灯都是关的,我就听到房间里好像有东西在动,我就很奇怪。我借着月光,看到是我父母两个人在聊天,关着灯聊天。

虽然我还很小,但是我已经知道手语是需要光源的,所以我就很好奇,仔细地看他俩怎么聊天。我才发现他们通过摸着对方的手,摸着对方的脸,来知道对方在打什么。我觉得那一幕还是很浪漫的。

之所以小迟的父母还会在黑暗中抚摸彼此的脸庞,是因为表情和身体姿态也是手语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就类似于口语中的语气词和副词。

例如“不知道”这个词,手语的描述是“一个手掌置于前额,然后向另一侧划过,同时需要脸露出疑惑状”,这时候,面部表情非常关键。

而身体姿态,不但可以在描述动作的时候体现动作幅度的大小,而且在用手语讲故事的时候,也可以在其中区分不同的人物和角色。

小迟小时候就发现,手语包含的夸张动作和表情常常会吸引来众人的目光,但他作为聋人子女,手语是一项他必须掌握的技能。

我差不多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手语翻译了。因为家里开涂料厂的,我爷爷、姑姑、伯父伯母,包括我的爸爸妈妈都在这个厂子里工作。

如果突然来了一个订货的电话,如果我爷爷不在,家里其他人是听不到的。他们只能通过看到电话灯亮了,知道是电话来了,如果附近没有员工,他们就只能找我去接电话。

我接了电话会说“你好,这边是建华涂料厂。”对方可能就会说“我需要几桶涂料。”我翻译给我母亲,我母亲就会打手语让我问对方“是要内墙的,还是外墙的?”我再翻译过去,对面可能说“内墙要五桶,外墙要十桶。”这样我再翻译过来……

其实这个过程里,很难翻译的是颜色。包括现在手语里面除了几个基础颜色外,比如赭石这样其他的一些颜色都很难形容。一个涂料厂里会有各种各样的颜色,最后我和我母亲想了一个办法。我母亲拿着涂料色卡,让我看着这些颜色,比如当对面说要两桶粉红色的时候,我从纸卡上给我母亲指出来。

二、我的手语学校是驾校

长大之后,小迟日常除了帮助自己的家人,父母的聋人朋友偶尔遇到沟通上的麻烦,也会给他打电话。

小迟上学的时候学的专业是电子商务,手语翻译对于小迟来说并不是一份职业,而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直到小迟21岁那年,有一天市聋协发了一个手语翻译的招聘通知,一直在聋协工作的母亲鼓励小迟去试一试。

当时是2010年左右,大连要成立一家聋人驾校,但是没有合适的人能去做翻译。虽然我小时候有翻译的经历和手语的环境,但我并不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工作,因为我跟父母交流的时候用的更多的是家庭式手语。我们创造的家庭手势拿到社会上跟聋人交流的时候,并不通用,所以我当时心里是打鼓的。

但我母亲和我说,聋人驾校对聋人来说是一件大事,这个群体这么多年都没办法像听人一样学车或者通过开车获得工作,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但是没有翻译他们还是学不了。我就决定去试一试,我就去残联报了名,后来正式地转入驾校里面了。

当时它是中国第三家聋人驾校,其它两家都在北京。当时聋人学车的需求很大,所以大量聋人从各地来到大连学车。

刚进驾校的时候,我是很懵的,因为我发现全国各地的手语都有方言,大家一下子都聚在一起,我之前那些和父母交流、和本地聋人交流的经验,根本不够用。

比如说上海手语和北京手语,这两个地方的手语差别特别大。

北京的手语方言喜欢借音,比如我们说“垃圾”这个词。北京手语的打法是先打一个“坏”,再打一个小鸡的“鸡”,这样它其实是借“鸡”这个音。在手语翻译的圈子里,我们也经常开玩笑,说北京的“鸡”是战斗鸡,因为它的作用太多了,“机遇”、“机会”、“机器”这些词都这么用。

但上海手语更偏于借象。“早晨”这个词,是先摸一下下巴,他们的理解是早晨的时候人会刮胡子,把下巴刮得特别干净。而“下午”这个词,就是在早晨词的基础上在下巴下面有一个动作手势表明长出胡茬来了,借此表示下午的意思。

因为通用手语的缺位,如果想要和各个城市的聋人有效交流,小迟就要迅速学习并掌握不同城市的手语方言。

并且就像小迟在翻译涂料颜色的时候发现的,手语中类似于复杂的颜色、名词这样的词汇,还存在很多空白。

在学车这样特定的使用场景当中,相关的专业词汇也需要通过使用者自创来完成。

当时学车的这套东西,比如挂挡、踩离合、松离合、转向灯等等这一系列动作,都是没有手语规范的。需要我们自己发明,编出一套自己的用语。

新的聋人来了之后,我们会先把手语动作教给他们。比如我做一个挂挡的动作,再打一个挂挡的手语,这样他们就能把它们联系起来。当时我就和教练还有前几批聋人,一起把这套流程摸清楚了,创造了一个属于我们很小的学车环境内的工作手语。

学车过程中教练是不能下车的,他全程都会在副驾驶坐着。这个时候为什么说手语翻译特别辛苦,是因为我们需要站在车外面,站在挡风玻璃的前面,给聋人们指示一个个点位。试想下如果手语翻译在后座坐着的话,聋人们不能一边开车一边把头转过去看翻译对吧。

夏天的时候我就在太阳下边晒着,晒得特别黑,冬天的时候就披着羽绒服一直跟他们在室外练车。那时候基本上每天和聋人们一起吃住,24小时在一起。驾校只有我一个手语翻译,那些年我服务的聋人差不多千八百个是有的。

当我在驾校干了一两年的时候,市里面一些会议还有一些聋人的大型活动也会邀请我去做翻译。我那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语很牛了,感觉“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有一种年轻人的中二,或者说骄傲。

有一天我回到家,我爸在那吃饭,我就跟我爸说“我现在可牛了,聋人都很认可我,都觉得我手语可好了。”他听到之后就打了一段速度特别快的,特别聋人味儿的那种手语。他打完之后就问我“我刚才是在打什么,你给我翻译一下。”我根本没看懂,当时大脑已经down机了,我就没说话,自己回房间去了。

经过这件事,我就收起了我小有成就的这种感觉,开始真真正正地特别努力地去看聋人们的每一个动作。从这时候开始,我的手语开始进入从广度往深度扎的过程了。

在学车之余,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休息的时候,我就会看他们聊天。只要有一个词看不懂,我都会立即打断他们的谈话。比如他们在说一大段话,突然打出一个我不认识的词,我就会立即拽住他的手,问他刚才打的词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可能大家会觉得这种行为特别没礼貌,但是聋人们超级喜欢我这种行为的。看完这个词之后我需要把这个词记住,再去验证这个词的通用性,就是找其他聋人故意说这个话题把手语词打出来,看他们还能不能看懂。

就这样我又经历了两三年。当我在驾校干到四五年的时候,有一天我父亲突然跟我说“你现在的手语真棒。”这五年的经历,换来了我父亲对我的认可。

手语的学习需要极大的耐心。同一个手语打法,小迟不但需要在不同城市的聋人之间验证,就连同一个城市的年轻聋人和中老年聋人之间,也会出现不适用的情况。

因为越早期的手语使用者,手语的打法通常更复杂、更啰嗦。更加概括简练的词汇是随着时间不断被创造继而慢慢流通的。

小迟在驾校的这五年,不但要负责学车时候的辅助讲解,还要帮助聋人们翻译衣食住行上的所有问题以及与校方的沟通。驾校成了小迟的手语学校,天南地北各个年龄段的聋人就是他的老师。

小迟在驾校为聋人学员和教练之间做翻译。图/讲述者提供

三、聋人看得懂的手语

2016年的时候,大连市举办了一次手语比赛。当时很多聋人来找我说:“小迟,去参加呀。”

其实我当时对我自己手语水平是有认知的,我觉得我已经达到比较成熟的阶段了。但当我去报名的时候,我发现还要分专业组和业余组。

当时一个比赛的负责人就给我打电话劝我:“小迟,你别报专业组了,在专业组里跟你一起竞争的这些人,要么是学校里的老师,要么是残联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很专业的翻译。而你的手语,只是一种草根的手语,你的手语跟人家根本没法比。”我也很纠结,我确实不知道我的手语到底是不是属于所谓的专业,但是我就问身边的聋人朋友们,他们异口同声:“必须专业组!”

那天是上午比赛,一共二十个人,我是第十二个上场的。比赛内容包括出一段汉语现场翻译成手语、播放一段手语翻译成汉语这样的双向翻译,还包括自我介绍以及自由发挥表达这几项。

在别的老师在台上翻译的时候,我注意到台下很多聋人是有小动作的,还有的在偷偷打瞌睡,但等我站到台上的时候,我能明显看到聋人们望向我眼睛中的支持和期待。等我做完所有的比赛项目之后,台下掌声雷动,我看到甚至有聋人站起来为我鼓掌。

那场比赛我最后得了98分,第二名是89分,我获得了第一名。当时比赛请了很多学术界的大咖,包括编写《中国通用手语词典》的顾定倩教授,还有很多很多其他资深的手语翻译前辈。比赛结束的时候,我记得圈子里的大佬中的大佬——方红校长,他走过来用一种特别兴奋的语气跟我说“小伙子,你就是一块璞玉啊!你要是经过培养,以后你可不得了。”

其实我当时是很懵的,我不认识这些评委老师,我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认可。

可能对很多人来说,对手语最初的印象都来自于一些新闻画面中配有的手语窗口,它们一般很小,在画面的角落里。

新闻小窗口里的手语,就是这次比赛中,其他参赛的学院派老师们打出的手势汉语,也叫做文法手语。

它们只是中文在手上的视觉衍生,通常是把新闻播报的口语,逐字逐词翻译。

但是相关的学者研究中显示,百分之八十的聋人只能看懂新闻手语翻译内容的一半或一半以下。

小迟小的时候,他也曾经陪他的父母围在这个小窗口前,看到他们偶尔会为看懂其中的一两句手语而欢呼。

而当年的这次比赛里,只有获得了第一名的小迟,打出的是符合聋人使用习惯的,聋人看得懂的自然手语。

直到后期我在这个行业里做了很多年,工作面涉及全国并且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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